【七金同人】誓77

77章

地宫之内并非暗淡无光,反倒波光涟漪成片,映得里面所站密密麻麻的人群仿若鬼魅般的骇人。

戚夜几乎条件反射,在看见第一眼时便伸手入怀掏出捉鬼符咒准备抛出,不想口中刚要念咒,黄纸符咒却突然燃烧起来,接着身边便是一股香风飘来,那半点火光便握在了白荷的手心之中,瞬间熄灭。

火光虽灭,白荷却仍是惊魂未定,不管手心是否被烧伤,忙去查看地宫之内依旧伫立不动的人群,片刻之后才长呼一口气,拍了手掌来到戚夜面前。

“这里被合欢姐姐施了法术,与道家之术相悖,圣君切莫在这里使用法术,倘若破了姐姐的阵法,害了这些村民性命是小,若是让一夕圣君知道我们违抗圣命……”白荷虽未说下去,但惨白的脸色足以证明心中的惧怕。

白虎听了这话,在地宫中走上一圈,沉思良久方道:“这些可是太平镇失踪的村民。”

白荷连忙点头:“正是,当日一夕圣君突然驾临,命我们清理太平镇。我们本不敢违抗,只是念在和这些凡人同住一方水土,互相依存互不相犯,所以合欢姐姐才冒死救下了他们,将之藏在地宫这内。”

白虎听罢,只是轻哼一声:“怕你们是为了向金光投诚,才冒险做此决定吧。”

白荷张口欲言,却又咬了嘴唇默不作声。

戚夜连忙道:“不管是真的生了侧隐之心,还是拿他们做投诚表,毕竟也是救了这许多性命,白虎你何必说的这么明白。”

白虎却是看着戚夜冷笑:“亏你还一口一声师傅的叫他,难道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?”

白虎一言正戳中戚夜心病,心里一阵莫名酸楚,嘴上却反驳:“你倒是跟的他时日久,知道他的百转心思,只是却为何不敢当面相认,续你们一份真情。”

白虎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
白荷眼见两人言语不合,也不敢插言,前面引路直往地宫深处而去。

地宫之内虽然阴暗,但洞顶却似琉璃般透亮,偶尔有鱼虾游过,便搅动一片波光荡漾。

戚夜默默不语的跟在最后,虽然嘴上逞一时之能,但心里仍是闷着一口恶气。

不想,前面走着的白虎却突然转过身来。

戚夜看他一副冷面,呼吸一滞,以为对方要出手教训自己。

白虎却只是瞪着他,说道:“你真的不知道。”

戚夜很无奈的回答:“还请赐教。”

白虎定定的看了他半晌,突然一笑:“有时我也猜不透他,明明是个心思通明的人,为何会想起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。”

戚夜看他一副冷肃面孔,虽突然转而含笑,但目光凛然,再看前面默立等侯的白荷,心头一跳,似乎猜到什么,不禁有些怔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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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夕为的是灭世,”合欢苦笑:“而你与我虽然不同,但我们却均是这世间一物,若真是救了人间度过此次灾劫,也同是救了我们自己。”

燕赤侠却失笑:“若真如你所说,虽有几分道理,但若如此,你岂不是更恨金光才对。若不是他,当年魔君戚夜大婚已定,人魔共处共享人间岂不再是空话。”

合欢依旧摇撸听罢这话,却停了手转头看他,船只逆水而行不进则退。

燕赤侠看她神色怪异,不由问道:“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。”

合欢摇摇头,道:“本想燕赤侠也是聪明之人,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,”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:“是了,当年人魔共处之事,便是你和司马三娘竭力促成的。”

这,听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夸奖的好话。

合欢又道:“所谓怨侣,岂是单单成婚便能了事的,若真是如此,也不会纠缠到了第七世。当年聂小倩虽答应与七夜成婚,但心里爱的却是宁采臣,虽是顾全大局的做法,却也为日后的种种埋下祸根。”

“祸根,”燕赤侠不解:“七世怨侣即已成婚,七世之咒已解,何来祸根。”

合欢摇头:“错了,若真成婚,反倒真是第七世之苦了。七夜婚前或许对聂小倩还有感激之情,若是婚后,小倩心中仍然记挂着宁采臣,那么感激随着时间的推迟也会成了一种怨。而聂小倩心中的怨气从成婚之日起便生。男女情爱之事,怨气只会积增,少有淡化。即使大婚也不能改变一对怨侣的命运,金光只是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提早了几年或是十几年而已。”

“明明是知道伤疤有溃烂的那一天,提心吊胆的日日防着,倒不如早早一刀,虽然有些皮肉之痛,但却绝了后患。”燕赤侠重重一叹,仿似叹尽了一生的力气。

看着合欢转身摇撸移舟,沉默片刻却又道:“你与我说这些话怕是另有他意吧。难不成你也有意向我示好?”

合欢轻笑:“当年金光虽与你实力不相上下,但如今他毕竟势单力孤,不似你有诸葛流云和整个玄心正宗做后盾,我即是想要在一夕手眼之下寻得一线生机,自是不会将赌注全压在金光一人身上。”说到这里,合欢突然伸出一只手来,柔荑若鱼游将周围弥漫的蒸藤水气伸至燕赤侠面前:“你来了这么久,可觉得这些雾气有无不同。”

燕赤侠伸鼻嗅了嗅,却摇头。

“你认不出也是正常,毕竟你与梦魔未曾交手。”合欢虚握掌心盛起一团雾气举到燕赤侠面前:“梦魔便是一夕用这些地热之水的雾气化成的,这也算是我向你投的诚书吧。”

朱雀最近经常做梦,梦里总是回到小时候的方家花园。其他的景像都是模糊不清,似是蒙了一层纱,只那一池的红鱼份外的惹眼。

方静娴自小便喜欢在花园里玩耍,更爱趴在石栏上向池塘里投递食物,那里有一条火一般颜色的鲤鱼,和自己一样同得到父亲的珍爱。

池塘除了红鲤,还是方静娴的许愿池,只要她想要什么,只要对着满池的红鲤许愿,第二天便会如愿从父亲那里得到,简直是屡试不爽。

然后有一天,苦着脸的女孩向着满池的红鲤抱怨,因为贪玩不仅弄脏了衣服,还弄坏了外祖母生前送给母亲的一只碧玉钗,因此挨了母亲的骂,然后第二天母亲便病了,病的胡言乱语,病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,病的每次看见方静娴都吓得跪在床上磕头。

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变成如今的模样,方静娴又害怕又心痛。只是过了这么多年,留下的只有心痛。因为自此之后,方静娴再也没有见过母亲,再也没有回到方家。

朱雀自梦里醒来,心痛的感觉犹在,并不曾淡了一丝。

夜里的风浸了水露,凉丝丝的沁人肺腑。

窗外的空地上远远的立着一个人,月光下的影子拉的很长。

朱雀几乎惊叫出声,却知是自己认错了人。

夜风越来越大,不仅吹的他衣襟飘动,仿佛要将整个人都吹起来一般。

“小白,”朱雀面带怒气的披衣走出来:“夜里风冷,站这里着凉了怎么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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